的把她打量了个遍,而后他善解人意的掀过了这篇去,只是声音温和的问了她:“来找我有事吗?”
“那些镇痛片不够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安瑟听到这话心头一颤。呼x1几乎就在那刹那停止了。
兜里那一小瓶药剂,足足有十几片。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绝望笼罩了她。格雷姆的这句话几乎把她心底那侥幸和做梦般自欺欺人的心思彻底打碎。
他知道!他知道她可能还会来找他要药片!
安瑟咬紧下唇,发现自己揣进衣兜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忍了忍,把不可置信的质问吞进了肚子,微小声音仍控制不住颤抖:“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想要……”
“什么?”格雷姆微微偏头,把耳朵更凑近安瑟低垂的头颅,一双绿眼仍探究的想看他的表情。
“……谢谢你的药,足够了。”安瑟嘴唇紧抿,小幅度的退后,额头冒出了冷汗。
格雷姆怔愣了下。垂下手,脸se显得很意外,还隐约带些失望。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表情,重新变得温和又友好:“因为昨天见你时埃克特说效果很好,所以我想你会不会是想再要一些……”
安瑟轻点一点头,没再说别的话,她此时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格雷姆歪歪头,想是又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安瑟,昨天看起来你和哥哥埃克特感情很好。”
他视线看向她的脖子,忽而定住,眯起了眼。
为什么提起埃克特?
安瑟警惕的暗自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看向自己的脖子,忽然想起昨天埃克特气急后吻咬她脖子的场景。
心中一慌,她连忙捂住脖子,脸也瞬间通红,一双眼睛就那样惊慌失措的望向了格雷姆。
见她那副模样,格里姆幽绿se的眸se忽而更深邃,唇角虽紧咬控制,可还是不自觉的g起。
他抬起手,羞涩的挠挠头:“确实最近蚊虫挺多的,我也被咬了不少包呢!”
……他好像很开心。
安瑟一直在看他的反应,格雷姆想笑却又控制住,随后说话掩盖的举动也暴露在她眼中。
有什么可高兴的?是因为看见自己的药有了效果所以开心?
安瑟心头涌起了愤怒。
她一直以为格雷姆是那种心思敏感,但又温和善良的人。她真的这么认为。如果格雷姆不是这样的人,至少说明他装的很好。
可如今他怎么能这么不加掩饰,轻易的,就连她也能看出来的暴露出自己的坏心?要演的话就演全套啊,就要彻底的骗过她啊!
只达成了一点目的,就沾沾自喜到差点暴露原型了?
凭什么、就不能再留给她些美好的幻想吗?
“这不是蚊虫叮咬的。”
安瑟捂着脖子,闷闷发声,声调变冷。
格雷姆眨了眨眼。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敏感的察觉出了安瑟的情绪变化,不过在他意料之中。
不如说没有情绪变化才是异常。毕竟……
格雷姆想起刚才看到的少nv白皙的脖颈上扎眼的露出点点紫红se的吻痕,暗自掐了下指尖才控制住自己又要上扬的嘴角。
担忧,震惊,同情……他在心里一一掠过待会要表露出的面部情绪,眉毛向下皱起,目光透露出询问,语调适时的变得关切而小心:“安瑟,你脸se很差,来找我是有烦恼吗?”
安瑟看着他,怒火逐渐转化成了其他的,深深无力感。
是又怎么样?她想。
假设格雷姆真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样?她能怎么办?
举报他卖假药?这药首先就不是卖给她的。说他投毒?她人好好的站在这,毒x也根本看不出来。
更何况要向谁说,警察?家人?牧师?
在这个偏远,落后的村镇,任何大人她都不信。
她唯一可以相信的姐姐走了,唯二的格雷姆,此时正站在她面前,表情诚恳的在假装关心她。
安瑟看着这样的格雷姆,就像第一次见他那样的安静的看着。
安瑟此时此刻,忽然有一个消极、逃避、懒惰的、也可以说是大胆的想法。
……无所谓了。
那宝石般的绿眼睛,总是微笑的粉neng唇瓣,柔软卷曲的黑发。都是假的也无所谓了。
依赖于这份诚恳的虚假。装作依赖于这份虚假。就那样走一步看一步不也挺好。
这份温柔即使假的,可也太让她垂涎。
父亲的冷漠,母亲的怯懦,哥哥的傲慢,姐姐的逃离……置身于煎熬的活地狱中,她没有一刻t会过这种温柔。
所以你让她怎么能不沉溺,怎么能逃离那名为温柔的陷阱呢。
“我ai你……”
这声音一开始低低的,所以格雷姆并没有听清。
接着他忽然看见眼前少nv对他抬起了头,闭着眼自暴自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