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了。五王爷是谁其实关玉秀也不记得,只知道他是当时已登基成为皇帝的越昭皇沈临渊的五弟,见了一面只觉得是个寡言的人,和她性格有些相似,两个寡言的人成亲未必没有乐趣,何况也不能让玉麟他们为难了,于是关玉秀时隔多年终于又一次订婚了。当时已成为皇后的尚棠还命人特地送来了厚礼,虽然都是一些尚棠风格的金灿灿首饰和大红大紫的华丽布料,要关玉秀穿戴上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库房留做收藏。贵为皇帝的沈临渊也赐下了些贵重宝物作贺礼。
然后关玉秀就在大婚前天被突然闯入的黑衣人绑走了,被水泼醒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按倒在敌军阵营,脖颈处架着银色刀刃。高坐于主位首领模样的魁梧异族大汉,歪托着头,只跟关玉秀说了一句:“把东临皇后引过来换你,你就能活命。”
关玉秀忽然笑了:“不可能。”
她虽既无女将军的体态,也无女将军的武艺,弱鸡一个。但关玉秀也记得她是武家女儿,是东临国关大将军与戚威女将的长女,东国麒麟关少将的姐姐。阿公从小就教诲她,将军家的气节是宁折不弯的。
“好,这女子有气节。”异族大汉哈哈大笑,问关玉秀:“要是你不干就当场让这些人凌辱你呢?”
关玉秀并无害怕,仍面无表情,她想起话本中类似的情节,似乎这时要咬舌自尽的。
“别想着死,我会掰着你的嘴,按着你的头不让你自杀。”这汉子走下来挥开关玉秀脖颈前的刀,充满兴趣的一把抓起关玉秀的下巴跟关玉秀对峙:“你又能如何?”
“你可以试试。”关玉秀依旧毫无波澜的看着他:“就算你们那么做了,我也不会把尚棠引过来。”
“可要是不让你死,而是让你变为本王的爱妃呢?”异族汉子低声在关玉秀耳边诱惑:“你很有趣,似乎不像东临国的人那样重视女子所谓的贞洁,既然如此,你不光不会死,在我们西沙,女子是共享的,你还得每天伺候本王的兄弟们。”
西沙是这种国度啊。关玉秀想着,毫不关心的说:“我没有那个兴趣。”
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尚棠,她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语气淡淡的从嘴里吐露出了似乎和关玉秀本人风格并不相符的狠戾话语。
“真到那个地步,我会用尽一切方法杀了你们。刀刺,火烧,下毒,同归于尽也不介意。如果你和你的兄弟之后想要无时无刻不计代价杀死你们的爱妃也倒是可以,不过永远别放松,因为只要被我抓到一点空隙我就会咬断你们的脖颈,吞噬你们的血肉,割下你们的命根子绞肉馅。”
大汉的眼中终于略有些凝重了,他困惑的问:“东临国皇后是你什么人?”
关玉秀想了一会儿,想着想着又笑了。
“朋友。唯一的朋友。”
后来就是,被逼无奈的西沙国可汗决定用关玉秀的惨死来给东临国皇室一个威胁。于是关玉秀被人绑在了高台上,万箭穿心。
当时看见尚棠真的赶来的时候关玉秀还有点担心她莫不是想冲进敌营救人,不过一看她身边沈临渊背后那浩浩荡荡的大军关玉秀就晓得她应该没这个念头。尚棠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别看她作风大胆,她干什么事都是在有充分保障的前提下才会做的。
所以关玉秀虽然死了,有遗憾,但好歹也是保住了自己朋友死的。所以除了临死前没见到玉麟外也再无留恋。
关玉秀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为什么沈临渊和尚棠的对话意思好像是她被沈临渊算计而死的?
“关家在边外常年留守打仗,最近几年大败西沙国的战绩让关氏夫妻在民众中的威望逐年变高。关一鸿所训练的军队加上他夫人的戚家军队伍在壮大,这样下去,光他所号令军队的规模就要超过这京中镇守军了……”沈临渊慢悠悠的捻着尚棠的头发把玩着:“关一鸿这个人,现在没有反意,这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直接对他做什么,但他的势力变得太大,确实威胁到我们了。棠棠。要是再加上镇守南江边境的五弟的军队……呵,就是他不想反,恐怕也会有人劝他反吧!”
“从小父亲除了我之外最重视五弟,要是他和关家联姻成功,你说他会不会蠢蠢欲动?这么多年都无人敢提,为什么这时突然向关家提亲?”
“所以这门亲事不能成功。”尚棠喝了口茶,顺势接话。
沈临渊眉眼弯弯的望着她:“但是五弟还不能死。所以只能委屈你那位朋友了。”
难怪那位黑衣人那样的身手,能轻易突破关玉秀关家的防御,这分明是皇宫暗卫才有的本事。关玉秀心底发冷,奇怪吗,明明死掉了却还是觉得冷,从内心深处的寒意不住地蔓延。
关玉秀想起儿时父母每次从战场上归来疲惫的神情,想到玉麟第一次上战场负伤归来,腹部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那股血腥味是关玉秀一生都忘不掉的。
关氏为保卫这个国家兢兢业业,浴血奋战,终日行走在刀尖火海,不知何时就没有了明日。而所谓的一国之君安然的呆在远在后方的城中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