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曲畅的紧张所感染,琴姬没由来也屏住了呼x1,聚jg会神直盯着门口。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跳动的心脏就像是被捏住了一样,每一下用力都有迹可循,原来十年光y化作脚步,也不过匆匆一段。
率先映入众人眼眸的是徐公公,他许是没想到进来便是这般‘万众瞩目’,表情不免有些惊讶,但毕竟老道,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被万众所期待的人显然并不是他。
徐公公将脸上的惊讶神se尽数敛去,不慌不忙先是恭敬朝着琴姬行了一个礼,然后再将紧紧跟在他身后宛如膏药一般紧贴着他的曲屿推了出来。
曲屿本来就紧张,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么多人的环境,猝不及防便被徐公公推了出来面对,数张陌生的脸,数双汇聚的眼,种种交织,让曲屿紧绷的神经在一瞬断开,他甚至来不及看清自己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就两眼一翻,轰然倒地。
曲畅最为紧张,惊呼一声便朝着曲屿跑了过去,扑在他的身旁连声唤道:“阿屿,阿屿!”
琴姬皱了皱眉,饶是没想到曲畅期盼了数日的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当下神se也变得不妙,只是她再看徐公公,又看身边的蔸花,两人都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发生似的,一点儿也不见慌乱,甚至连要宣御医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哀家?”琴姬看着蔸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悦。
“请主子恕罪,蔸花不是想瞒着您,蔸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蔸花面露难se,支吾半响,看琴姬脸se越发难看,只好凑近在她耳旁,将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原来,当年被卖的曲屿并不b卖身风月的曲畅好过半点,他被辗转倒卖了几手,最后落到了一个江湖术士的手里,那术士沉迷各种邪道秘方,他将曲屿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然后将练出的药都一一用在了曲屿的身上。
可怜年幼的曲屿成了活生生一个药罐子,这种非人的日子长达了将近八年,直至有一次,曲屿趁着术士背身不防时趁机将他打晕,才终于从密实里逃了出去。
只曲屿这八年间除了术士便再没跟其他人有过任何接触,连话都快要忘了怎么说,更别说这世间的险恶人心。
曲屿千辛万苦从术士手中逃脱,没几天便又落入了黑心人贩的手中,好在是这一次,他终于获救。
这兄弟两人的命途是一个b一个坎坷,便是连琴姬听了都不由得摇头叹息:“也是个可怜人,送下去吧,好生照料着。”
“是。”蔸花恭敬应了一声,心里同时舒了一口气,好在是琴姬没有怪罪下来,这事总算是翻篇了。
蔸花随即唤来在外头候着的g0ng奴,几个太监协力便将昏迷的曲屿抬了下去,曲畅心系他这失散多年的弟弟,自然是一并跟着走了。
蔸花本来也要跟着一并去吩咐,可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小声向琴姬请示道:“主子,曲屿的事……”
蔸花没敢大声,连话也没有说全,仅凭着与琴姬多年主仆的默契交流。
琴姬没应声,只摇了摇头,便算是吩咐了。
曲屿够惨,可曲畅这一路走来也并非坦途,有些伤害可免则免,也算是她对他的一点t贴怜ai。
是夜,新禧g0ng一点都不安静,似兵荒马乱似的弄出好一阵吵人声响。
琴姬正在头大的看着琴轲恶意报复送过来的大堆奏折,正觉得头疼,就见蔸花神se一阵慌乱来报:“主子,曲屿醒了,许是见到人多受到了惊吓,抢了刀子不仅伤了曲公子,还闹着要自杀。”
琴姬听得直皱眉,本来就沉重的脑袋更是隐隐作痛了起来,虽说新禧g0ng是她的地盘,可琴轲最近盯她盯得可紧,正愁着她没什么把柄可拿捏,要是曲屿的事闹大了,琴轲岂不坐享渔人之利?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好事落他头上,琴姬忙地起身,跟着蔸花一并去处理此事。
曲屿被安置在了新禧g0ng偏僻的西苑,琴姬去到时,尽管大部分的g0ng奴都已被屏退,仅剩下徐公公与曲畅,可曲屿的情绪仍然激动,双手握着锋利的刀子b划在自己的颈边,随时都有血溅当场的可能。
失散多年的弟弟竟然便成了这样的惊弓之鸟,曲畅也备受打击,即便手掌被曲屿用刀子划破得鲜血直流,他仍不管不顾,耐心劝着曲屿:“阿屿,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哥哥呀,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把刀给我好不好?”
曲畅泪眼婆娑,可曲屿的眼眸里却只有陌生,恐惧。
“他不记得你,你这般将他b得太紧,反倒让他更加害怕你,不如你先下去料理一番伤口,让哀家来劝他。”两兄弟看来都十分让人不省心,琴姬不免无奈,可事已至此了,也只得好言相劝,逐个击破。
曲畅没应声,可即便他再不愿承认,残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曲屿不仅不记得他,还很害怕他。
“曲公子,咱们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里有徐公公,有皇太妃,不会有事的。”蔸花见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