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丽丝看着监控中那张脸,笑了。她这段时间学到的最关键的技巧——提前了解你的敌人。所以她记住了企鹅人明面上所有下属的资料。“真巧,我认识这位女士。”她说,“现在去冰山餐厅传唤她还来得及吗?”超市的监控证实了她的猜想。第一天的庭审结束,检方明天将传唤企鹅人的秘书出庭。第1法庭休息室里,艾玛丽丝好好洗了一个手,手腕上还有手铐磕出来的红印。文森特为她申请了保释,她今晚不用回拘留所过夜。杰森靠在墙边等她,等艾玛丽丝走过,他的手臂横在律师面前,拦下她。“我有一个新奇的发现,”他的声音唱歌剧似地抑扬顿挫,“向警方举报你是索莱娜案凶手的人是马克·法伦。”他瞥了艾玛丽丝一眼:“他是你的线人。”“你向哥谭警方检举了自己,然后自己给自己辩护……我不得不说你的行为有点……”艾玛丽丝接嘴:“让人难以理解?”杰森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拐弯抹角。”“用词准确。”艾玛丽丝鼓掌,“我们要在这里谈这个?”于是两人谈话的地点换到一家便宜的小餐厅。艾玛丽丝一边往嘴里狂塞食物,一边翻文森特给自己的资料。杰森对她的勤恳表示不解:“庭审时间不是有三天吗,今天你可是大优。”艾玛丽丝咽下几片菜叶子:“没有三天,明天就是终局。”她舔掉嘴角残留的一点沙拉酱,眼睛牢牢黏在资料上。“索莱娜的案子,哥谭警方早就开始查了,但检察院迟迟不起诉。有人压下了这桩案子,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样。”“他们想要一个凶手,我就给他们一个凶手,只不过,不保真。”艾玛丽丝说,“我赌他会凑这场热闹,出手摁死我。”有一个现成的凶手,企鹅人为什么不用呢?“可能我不该这么说,”杰森皱眉,“但类似的事以前发生过很多,蝙蝠侠最后会把他抓进阿卡姆。”他耸耸肩:“哪怕你在庭审中把他拉下来,结果没有任何区别。阿卡姆都不该叫‘疯人院’,它的别名是汽车旅馆。”汽车旅馆的受害者之一说:“……这样做没有意义,没人在乎。”艾玛丽丝垂下眼睛,她合上资料:“你知道今年的哥谭优秀市民代表中有企鹅人吗?”“我知道,”杰森一哂,“优秀市民里还有布鲁斯·韦恩呢。”“他去年是优秀市民,前年是优秀市民,大前年也是优秀市民,连任四年。”“企鹅人和阿卡姆的同僚们区别最大之处在于,其他人逃离阿卡姆后只能当一只过街老鼠躲在下水道里,而企鹅人能坐在城市最昂贵的餐厅顶层,享受全哥谭最繁华的夜景。”“他不需要跑,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阿卡姆,豪华跑车会停在疯人院的门口等他。迄今为止,他真正记录在案的罪名只有金/融犯/罪。”
艾玛丽丝笑了笑:“他还是哥谭的纳税大户。”现在是回答问题的时刻。艾玛丽丝说:“有意义,有人在乎。被冤枉的人在乎,失去亲朋的人在乎,死者在乎……我在乎。”两人中空白的沉默太多。杰森不自在地拧了拧脖子:“我明白了。”他问:“你明天还缺律师助理吗?”“缺。”艾玛丽丝说,“你隐蔽的小居所还有位置塞下一个人吗?”“今晚律所不会太平,为了拖延我 证人可以不限物品艾玛丽丝的猜想没错。昨晚搅局者在aa法律事务所和一群蒙面人打了七八场架,连遗孤都不得不从城西赶来支援。杰克今早上班时大吃一惊,律所门口连一样完整的东西都没剩下。艾玛丽丝嘱咐他这几天都不用过来上班。她对律所的受灾情况并不关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10月19日上午10时哥谭市高级法院第1法庭”证人席后站着一位衣着精致得体的女士。她的西装,每一道褶皱都服帖;她的头发,每一根发丝都光滑。除了为企鹅人工作,她和出没在写字楼里的每一位精英白领没有区别。“丽莎·弗莱格(34岁):企鹅人的随行助理,负责冰山餐厅的部分运营工作,深得企鹅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