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干笑一声:“好的。”
没想到贺司宴还挺幽默的,就是有点冷。
“那我长话短说了。”谢秋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因为贺先生一直没有醒,所以老爷子和夫人希望我可以履行婚姻,给你衝衝喜。”
贺司宴没说话,等他的下文。
“由于我的养父母也迫切地希望我嫁进贺家,所以我其实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谢秋斟酌了一下用词,“当然,贺先生更没有选择的机会。”
贺司宴微微皱了下眉:“谢家?”
“对,他们当时遇到了一些困难。”谢秋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不过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单方面的结婚行为肯定是不作数的。”
贺司宴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很难分辨情绪。
谢秋抿了下唇,继续说道:“贺先生放心,我们没有领过证,知道我们结婚的人也很少,所以只要——”
“我要、睡了。”贺司宴突然开了金口,打断了他的话。
谢秋:“啊?”
贺司宴双手撑在床单上,身体慢慢往下移动。
谢秋赶紧起身,扶着他躺好。
贺司宴一躺下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困倦到极致。
谢秋轻手轻脚地帮男人掖好被角,直起腰身。
他今晚就不该来这里打扰对方,白天的复健已经够辛苦了,还要被他吵醒,听他叨叨个没完。
不管这件事最后如何处理,至少要等到贺司宴身体完全康復才行。
谢秋转身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去哪?”
他回过头,发现男人闭着眼睛在问话,忍不住笑了:“贺先生,我今晚可以留宿吗?”
即便贺先生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不那么强大的一面,可毕竟是这种艰难的时刻,一个人住在病房里还是很孤单的吧。
贺司宴没睁眼,应了一声:“嗯。”
“谢谢。”谢秋顿了顿,“不过我要先去吃点东西,有点饿了。”
“去。”贺司宴隻说了一个字,像是没有力气了。
谢秋离开病房,顺手轻轻带上房门。
房间内,贺司宴睁开了双眼,眸色幽深,眸光莫测。
片刻后,他再次阖上了眼皮。
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仿佛有了某种约定,谢秋每天只在上完课后,才会去医院。
他看不见贺司宴复健的过程,但肉眼可见的是,贺先生的身体状况在一天天地变好。
到期末考试周前,贺司宴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下床行走了。
尽管只能坚持一小会儿,但对于植物人的复健来说,是非常巨大的进步。
“说实在话,我从没见过躺了大半年的植物人,醒来后这么快就能站起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感叹道,“贺总的意志力,真的非常坚定。”
苏婉蓉既高兴又有点担心:“那医生,复健进程这么快,会不会对司宴的身体造成负担呢?”
“这一点贺夫人请放心,我们医院有非常专业的医疗团队,可以全方位地保障贺先生的健康问题。”医生解释道,“而且贺总本身的身体素质很强,植物人期间护理得也很好。”
“那就好。”苏婉蓉展露笑颜,“小秋,我们先走吧,让医生忙。”
谢秋搀着她往外走:“妈,听医生的意思,司宴哥哥很快就会康復了。”
“这都多亏了你啊,小秋。”苏婉蓉停下脚步,话里话外全是感动,“不论是司宴醒过来,还是这段时间的复健,都是你出的力最多,妈心里都知道。”
谢秋笑道:“我没出到什么力,只能说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
苏婉蓉拍了拍他的手,不再多言。
晚上,谢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法律专业期末考试周强度极大,要连考七天,还好他记忆力不错,背书效率高,平时学得也比较扎实,才没有太过兵荒马乱。
尽管如此,他还是学习到了深夜,因为法律专业的教授们从不划期末考试重点,一划就是一整本。
十一点左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秋放下书,拿起手机点进微信。
贺先生:【还在学习吗?】
自从贺司宴恢復打字的能力,两人就加上了微信,但这还是对方第一次给他发消息。
谢秋:【快学完了。】
谢秋:【贺先生还没睡吗?】
贺先生:【明天开始,别过来了。】
谢秋拿着手机起身,推开病房门:“贺先生,我打扰你休息了吗?”
“不是。”贺司宴坐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握力球,“期末周,来回跑耽误你休息。”
谢秋放下心来,开口道:“没事的,反正也不是很远。”
“医院休息不好。”贺司宴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回家吧。”
谢秋想了想,应道:“好,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