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真过瘾……」子书海强烈地反击回去,陈一的剑法却越发狠戾,几乎步步致中要害,子书海只能拼命扛住。在陈一靠近时,子书海才发现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脸,斗篷下全是一团黑雾,暗得完全无法透光进去。男人好像都不会累,动作几乎没有慢下来,也不会说话似的,打斗过程中都没听他发出一次声音。子书海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是人吗?子书海虽然十分困惑,打斗也日渐吃力,却并未打算拿出投降的令牌。台下那些人所说的话都是「疏明月的徒弟」,而不是「子书海」这个人,他知道他在场上的每一步都很重要,这会影响到后续疏明月的名声。而他……并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就一眨眼瞬间的恍神,陈一的剑挥到了子书海的左手臂,陈一完全没有控制力道,子书海硬生生地被卸去一块肉,鲜血如同爆裂的烟火,喷溅到地面上,血液滴落成繁花盛开的模样。「唔……」虽然魔族人身体强壮,但这剑口深深见骨,子书海还是忍不住小声喊疼。陈一像是没有意识的模样,并未就此停下攻击,又迅速地拿起剑往子书海身上砍。子书海喘息片刻后很快又进入状态,将剑紧握住,找准陈一的右侧挥过去,可是那剑却突然转向他自己的方向,有股力量在剑身上,剑脱离了他手的控制,直接飞起来要往他脖子砍。眼看就要砍中子书海的脖子——「铿——」的一声,疏明月的手掌及时打下剑柄,触碰到的当下,他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瞬间进入到他体内,长剑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剑上的黑色花纹也瞬间消失。疏明月紧紧蹙眉,转过头看向陈一,另一只手想将对方拉过来,可抓到的却只是一件斗篷。陈一在他们的面前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子书海立刻起身查看疏明月的状况,「师尊……您没事吧……」「我没事……」疏明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不是让你尽力就好,哪里让你用命拚?」子书海道歉:「嗯……我错了。」他只是想在疏明月面前表现一番,也不想让外人说疏明月的事情,结果却用力过猛。疏明月伸出手望向他受伤的手臂,紧紧皱着眉头:「下次不可以了。」「下次不会了。」子书海点头,又询问疏明月的状况。疏明月摸了摸手掌,刚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手掌也没什么事情,但是最关键的人——陈一已经溜走了。司仪上台安抚众人的情绪,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陈一突然消失的茫然状态。谢秋霄与玉清溪立刻跑了上来,玉清溪焦急询问:「你们!你们没事吧?」子书海紧贴着疏明月跟着他一起走下台,玉清溪骂骂咧咧道:「师兄,你怎么能突然跑上台?怎么可以用手挡?这样做很危险你不知道吗?」「再拔剑就来不及了。」要从台下立刻飞到台上去,还要能及时阻挡那把剑,当下的他连自己能不能做到都不确定,只是凭着本能感觉到有危险,立刻飞到前面。「气死我了!」玉清溪两颊气鼓鼓地像个仓鼠,一边念一边骂,但还是很认分帮疏明月检查了一番。玉清溪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和谢秋霄还有疏明月两人不对盘,所以下辈子还要继续互相折磨。「那个……」子书海尴尬地站在一旁,衣服被划破,手臂被卸了一块凹陷下去,还不停渗血。「哦,忘记还有你了。」玉清溪冷淡地走到他旁边:「伤口还挺深的,你得跟我回去医治,走吧。」疏明月看了一眼玉清溪:「我留在这里看着。」那个陈一突然就消失了,让他有点不放心。谢秋霄走到疏明月旁,他小声说:「刚刚同一个时刻我已经封锁了天清门,已经派弟子去察看了,师弟你先休息吧。」疏明月点头:「好。」柳空弦手里拿着一卷白布,里面放着子书海的剑,他递给谢秋霄,谢秋霄端详许久,就跟当初放进除灵阵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疏明月瞥了一眼,发现原本剑上貌似有什么花纹,如今却好像不见了似的。那个花纹会不会是刚刚手上触碰到的力量?手上那不适感或许就是那股力量所致。他决定等等还是去找玉清溪再检查一遍比较好。确认疏明月与子书海暂时无碍后,谢秋霄派去封锁天清门的弟子回报并未发现可疑人物。「这……这是怎么回事……」谢秋霄思忖,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居然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让不知名的人物跑进来,还伤了天清门的徒弟,这让谢秋霄又多了几分不安。看来雪霰花季结束后,天清门必须要重新整顿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