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皇上才是这天下的皇上。”
抬目之间,恰好远远地看到赵淮在湖的另一边,正在向此处赶来。
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像是玩笑般缓缓说到:“我拿到手里的东西,可就不会再交给卫家其他人了,我只会留给自己的血脉。但我不能让赵家的血,玷污了父皇母后所守护的江山。”
卫慕清也注意到了赵淮,转头看向身侧的镇国长公主:“既然讨厌赵家的血,为什么一定要让赵淮生下一个孩子。”
“皇上,本宫也只是一介俗人。父皇和母后希望本宫子孙满堂,本宫当然也想要自己的后代。”
一整池的莲花显得夏日里难得的凉爽,赵淮一边走在湖边的小道上,一边并不得体的打着哈气。
本来他下完朝之后,就打算直接回别院的。但卫延扬入京,恰巧今日线报传来,他不得不再入宫面见圣上,汇报情况。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困的原因。
那当然是因为,起得太早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在京中领差,但赵淮却要参加每旬三次逢三、六、九日的常朝。
皇帝体恤臣子,虽然如今的早朝已经比前朝推迟半个时辰。使得再也不会有午夜鸡都没叫,就有臣子准备起床,穿越大半个京城上朝的情况。
但近些日子里,赵淮也不怎么住在自己在京城内的府上,而是常常宿在京郊的别院之中。每日温情小意、美人在怀,虽是苦了苏怀玉,但赵淮却过得好不舒服。
只不过每逢早朝的日子,他就得早早起床,天不亮就得准备马车,往京城中赶。今日便是早早起来的赵淮,如今撑过早朝,现在已经有些犯困了。
肃王与刘氏密谋的事情,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到这个时候赵淮能做的反而不多,更多的只是在府上等待时机的到来。
是以卫山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赵淮了,见到赵淮这番模样,大长公主轻蹙秀眉,并没有给他什么好眼神。
等到赵淮给两人请安之后。反倒是卫慕清关切的问到:“慎之,可是身体不适。”
赵淮,字慎之。
慎之是路老将军去年为赵淮取的字。望赵淮行事慎始慎终,慎言慎行。
“回圣上,臣无事,只是今晨起的太早,有些困了。”
赵淮并不太喜欢这个字,所以京中除了皇帝也甚少人这么叫他。
“今夏封京的天气是比往年热些,你从漠北回来不习惯,朕让内务府再给你送些消暑之物去。”
赵淮也不推辞,“那臣先谢过皇上了。”
卫慕清摆手笑道:“无事,慎之平日里也要注意休息。”
卫山阴心里自是清楚赵淮为何如此,见不得赵淮这幅餍足的模样,问赵淮是否有事禀报。
在卫慕清的首肯下,赵淮坐在了皇帝身侧。
白纱自亭角垂下,被清风吹起,隐隐约约露出坐于湖心亭中的三人。
赵淮将边关传来的最新消息告知两人:
北章国大王子秘密集结军队,已经在陆陆续续分批驻扎进临近漠北的村落中。
卫慕清听闻此言,脸上还是那副温和地表情,道:“终于忍不住了。”
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寒意。
饶是知道卫延扬已经叛国,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却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
卫延扬,他怎么敢。
“舅舅那边还好吗?”
“回长公主,路老将军身体健壮,漠北军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路老将军便是路皇后的弟弟,卫山阴的亲舅舅。路家常年替殷国镇守漠北,如今已经年近耳顺之年。却老当益壮,一柄长缨枪舞的虎虎生威。
路老将军有一子一女,长女早早的嫁了人,不在身边。独子马革裹尸,折于沙场。只留下一个幼子,今年八岁有余,比赵淮当年去漠北时还要小些。
赵淮这些年在漠北时,路老将军将大部分的事务已经转交到他手上,如今赵淮回京,路老将军又重新出马,准备给那狼子野心的家伙们点厉害瞧瞧。
“舅舅年纪大了,不如带着云儿回京颐养天年。”卫山阴不太赞同路老将军重新出山的想法。
卫延扬本就是打算在他控制京城之后,让北章国大王子先拖住漠北军回援的脚步。
再待到他登基之后,断了给漠北军的粮饷,使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从而铲除掉卫山阴她们最大的依仗,使其再无翻身之力。
不可谓不狠,不可谓不绝。
卫山阴眼中带着冷意。但卫延扬有没有想过,这样整个漠北就都会落入北章国的手中。
“皇姐放心,卫延扬不会如意。只要坐在这皇位上的人不是卫延扬,乌石崇还活着一日,北章国那边就不敢有动静。路将军定会安好。”
乌石崇正是北章王此次派来的使臣,北章国王的幼子。
北章国的礼法与大殷不同,崇尚幼子继位制。
也就是说,如果乌石崇还活着